鹤野

兴趣使然的鹤丸痴汉
神隐了
非常盐又非常咸

是写文的,图是花钱约的不准用

— 鶴丸との風物詩 —

 

星火「一」


鹤丸国永x女审神者

短暂诈尸,大家还好吗_(:зゝ∠)_

 @梅夫鹤子 太太的失忆病企划(。)从前年到今年,断断续续写了一个半月都没写完……emmmm因为是七夕,先放个开头,后面的部分请等我修完再说(滚吧)

一句话概括的话,得了怪病就会使刀消失的背景下,审神者普通地失忆了的故事。(两年前的脑洞真的很清奇)

因为经历时间太长了所以文风前后有微妙的不一致请不要在意owo






虽然已经是事故发生的第三天,但还远远谈不上时过境迁,相互之间的问候依然免不了以此为开头。

“真是够呛啊,今天觉得好些了吗?”

白色头发却依然是年轻人模样的青年寻了过来。先前在审神者的房间扑了个空,只有点意外也并没有想太多,在四周转了一圈就轻易发现了抱着脑袋坐在廊下的审神者。

早上八九点钟的光景,温度有所回升,并无几分料峭的意味,火红的金黄的落叶像海潮一样漫上廊道的外边,而枝头上的树叶随着风发出飒飒的声响,间或筛出了几片飞旋着落下。这里落下一点,那里落下几片,星星点点的火焰一般,不知何时会缀连为燎原的大火。

审神者抬着头呆呆地盯着这奇异火焰般的场景,半晌才缓过神来,转头看向大大咧咧坐在自己旁边的鹤丸,也许是还有些惺忪,略略点了点头:“唔……?”

只不过说到疼,她就忍不住捋起袖子来,手臂上赫然包扎着白纱布,应该是擦伤之类的吧?她也没什么把握,只想着偷偷掀开边角看看伤势如何。理所当然地马上被鹤丸阻止了:“不要碰,还没有愈合啊。”

指尖压上的确有抽痛的感觉,她立刻听话地住手了。但还是忍不住犹豫着问道,“欸……这个应该不会留疤吧?”

鹤丸愣了一下,早在审神者被手忙脚乱送去医院的时候,她宁愿痛得咬牙也要向医生确认伤口会不会留疤,得到否定的答案才算安下心来,怎么又在纠结了?

但是看看审神者现在的样子,一向喜欢行动不受拘束的少女都不得不穿上长袖长裙来掩盖手上和腿上被蹭伤的地方,只有脑袋暂时是没什么办法了,就算扣上帽子也依然挡不住后脑勺上的纱布,而整天把连帽衫的帽子翻起来又很奇怪。

无论是什么样的少女都无法忍受自己以这样的形象出门吧,更何况是深知且珍惜自己美貌的审神者,哪怕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也依然不能摆脱留下丑陋伤疤的惶恐。

伤疤对于男人而言是荣耀的象征,然而却是大多数女性避之不及的存在,即使是脱离俗世的神明也能理解这一点。话说回来,已经看惯生老病死的鹤丸早已做好准备接受审神者的一切了,无论她会变成什么样,落了疤痕或是鬓生白发。但现在看来,他还是觉得她健健康康的样子最好,沉默坐在那里的时候脸色苍白,也不太有精神,他不喜欢。

无法不觉得心疼自责,在那场让她遭遇这一切的意外发生时没有陪在她身边,好好保护她。

但这样的情绪只能留在私底下敲打自己,不能流露出来让审神者更加不安。鹤丸分开她几乎拧在一起的十根手指,遭到对方条件反射的挣扎:“哦呀,那个啊,只要好好按医嘱就没问题了哦?”

他露出了非常伤脑筋的表情:“但是像这样不打招呼乱跑就难说了啊……明明说好了早上一起来就等我过来换药的?”

“呃……”审神者往旁边挪了一个身位,面露难色。

鹤丸倒是没再在这个问题上追着不放,摸了摸她的头,低声笑道:“好了,先去吃早餐吧,亏光仔还给你做了特制的病号餐啊。”早餐本来就不宜油腻了,为了照顾病人还特地弄得更加清淡,想到这个鹤丸就恍然了:“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在闹脾气吧?”

因为食物不合胃口而潜逃这种事情,审神者的话的确有可能干得出来。

审神者露出非常迷茫,或者说,非常无辜的眼神看看他,鹤丸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猜中了。哭笑不得得很,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啦好啦,过几天带你出去加餐补偿一下?但是千万不要告诉他们啊。”顶风作案还是很有压力的。

十足哄小孩的语气令审神者的眉头奇怪地拧了拧,跟在他身后想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呃……我发现我好像只是在思考哲学问题而已。”

“什么?”没明白她所指的意思,鹤丸转过头问。

审神者左右望望周围的布置,补上落下的半步距离,终于形成了并肩而行的状态:“我啊,一醒过来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避开自己头上的伤口轻轻拍了拍脑袋,好像能倒腾出什么东西来:“我一直在想,这里是哪里?”

视野中心的少女左顾右盼着,表情还是一贯的精灵古怪,然而望向自己的眼神却有些茫然,本该熟悉得不得了,却像是认不出自己了,或者干脆就完全是个陌生人一样。

她微仰着头,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凉了半截。

“还有,你是谁?”

 

“名字,名字还记得吗?”

“唔……有栖川……”只说了姓氏就被打断了,对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不用再说。

“家里都有什么人?”

这次掰着指头数了数:“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在这里的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其实想问的是连我也不记得了吗?

“……这种宅子,只有有钱人或者大家族才住得起吧。”翻着眼睛思考了一下,又说道,“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不认识是什么地方,但房间是按我喜欢的风格布置的,也有我自己一直在用的日常品,所以我想应该已经住了好一段时间了吧。”

“但是以何种目的何种理由和穿得很奇怪的人住在豪宅里我就怎么都想不出来了,唔,我觉得很大理由是这个。”指了指后脑上的纱布,“所以提问的人应该是我,这里到底是哪里?你又是谁?”

“……”鹤丸被噎得无话可说,盘问了半天却忘了自我介绍,也难怪审神者会噎他了。

十分钟前第一次被这么无情地诘问,鹤丸的内心远远不如现在充满无力感。甚至还称赞了审神者的惊吓技能又精进了不少,平常地聊着天当中出其不意地抛出重磅炸弹,连他听了都有点被吓到了呢,不愧是跟鹤丸国永混得最久的人。

如果是往常的审神者,听到这么自恋的话早就轻轻捶他一下然后嘲笑他了,但今天的她却拧起眉毛鼓着腮帮,万分不解地问道,鹤丸国永,那不是皇室御物吗?为什么会和我有关系?

和审神者目光对视了一分钟,对方始终没有憋不住大笑起来,也没有被他蓦地看得脸红,以鹤丸的见解,审神者在装死之外的演技并不能达到如此逼真的程度。

于是鹤丸知道,事情严重了。

若这次失忆真是事故可以解释的话,那倒也罢了,如果并不是普通的失忆……鹤丸尝试着确认审神者的记忆缺失程度,却只能大概得出审神者还保有着个人相关的记忆,虽然并不确定具体的起点,但似乎起码,担任审神者以来的记忆都丢失了。

就算还算不往最糟糕的方向靠近,鹤丸还是在心里暗暗呸了一下这见鬼的。有些挫败地双手搭上审神者的肩膀,鹤丸咳了一声,不得不向眨着眼睛望向自己的恋人做出可笑尴尬的自我介绍:“我是鹤丸国永,咳,是你的近侍兼男朋友……而你是时之政府招募的审神者,同时也是这座本丸的主人,你明白了吗?”

审神者斩钉截铁地摇头:“完全不明白!”

已经回到了普通人层面,显然是不可能理解这个答案的,为什么会有人自称为刀这个问题暂且不提,近侍是什么?时之政府?审神者?怎么尽是些听不懂的名词?唯有夹杂一连串的陌生名词中的“男朋友”显得尤为稀松平常。

而眼下审神者也的确是抓住了这个不放,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等一下,男朋友?”比起根本听不懂的领域,她选择了先从这里突破,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穿得有些可疑的青年,随即浮现的神色很难表明她听信了多少。

鹤丸又咳了一声。

思忖着的间隙里,幸好有人闲聊着出现了,毕竟已经是早上,就算没有出阵任务也免不了要吃早饭的,刀剑们三三两两的走动实在不算奇怪。

披着浅葱色羽织的高马尾少年见着傻站在走廊上的两人,一脸见怪不怪,只不过提醒了一句:“两位,大早上的不要拦在路中间放闪光灯啊。”然后就穿过他们径直往饭厅走去了。

跟他一同走过来的穿着军装的青年倒是非常有礼貌地颔首朝两人打了个招呼:“主殿,鹤丸殿,早上好。”

虽然没有解围,但好歹把两人的注意力牵走了,尴尬又微妙的气氛随着陆陆续续路过的刀剑而如同晨雾般消散。鹤丸偷眼觑着刚刚还有些不快的审神者,发现她眼睛越瞪越大,扳着手指数经过的人,直到不够数了才终于放弃。

全然没理那些像是向她发出的问好,审神者缓缓地蹲下身喃喃自语:“不是吧……我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会跟一群不认识的怪人住在一起啊……”

 

诚然审神者大受打击的内心迫切需要关怀,然而,在那之前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摆在待办事项的第一条。

怎样才能让大家相信本丸的主人真的失去了记忆?

这个问题的确有点深刻,着实难住了他这颗日日充满惊吓点子的脑子。任谁乍一听这个消息,都会觉得这是鹤丸和审神者又打起配合搞大新闻了,就连鹤丸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像是他们能干出的事。

眼下被他聚集起来的同僚们互相交流眼神的微妙表情也证明了这一点,有人勇敢地代表大家说出心声:“你们两个又在弄什么新玩法?”

“虽然我也很希望这是在骗人,但是她好像真的不记得了。”鹤丸叹着气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开这个玩笑也没有好处吧,最近‘失忆’可是个敏感词,到处都在人心惶惶啊。”

这番说辞似乎起了作用,说到底,鹤丸在本丸的信用总算还不至于因为喜好惊吓而彻底破产。

当然,更重要的是,一直安安静静绞着手指旁听的审神者没等他们得出什么结果,站起来指了指门外,脸上挂着的讨巧微笑分明透着误入精神病院的微妙:“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你们,我先回去了哦?”

 

并没有亲眼见到的场景,而是在那之后由同伴转述而想象的经过。

待在本丸里憋得发慌的少女,终于开始对平时的消遣感到厌倦,却又突发奇想偷偷溜到马厩,正巧无人当值,居然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牵了匹马出来。她虽然不出阵,却也缠着刀剑学过一点骑术,在本丸的宽阔平地上兜了好几圈,觉得快意不少。

碰上的刀剑倒是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顶多是让自己注意安全还有不要骑太久,本丸的马匹都是从一开始养熟到如今的,脾气温和,连审神者这样的半新手都不用担心驾驭不住。

就是这样的平淡反馈让审神者觉得无趣了,打算下马把它牵回去。然而仿佛应验着“小心”的警示,踩在马镫上的脚突然崴了一崴,腿下一软身体失去了平衡,手指吃痛地擦过马鞍上的绳子,猎猎的风声在耳边掠过。

紧接着是事不关己一般重物撞地的声音。

自责像是车轮呼呼地碾过心上,在那个时候,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再度穿过弥漫消毒水味道的走廊时,鹤丸甚至不禁折磨自己一般地想,被她遗忘了是个惩罚也说不定。

他的脸色稍微沉了下来,瞥见坐在一旁像个小孩一样等着见医生的审神者后才和缓一些。

先前分明还一脸“抱歉不打扰你们发病我先走了”,在被想尽办法拖住到西装革履的政府人员匆匆到来之后,才信服了一点。即使怀疑暂且打消了,还是沉浸于“原来我也是病人中的一员”的震惊中,被提议到医院彻底做个检查时,审神者也没有表达什么意见。反正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也无处可去了,还不如就看看自己的脑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身为付丧神的鹤丸几乎没有机会到医院这种地方,不说出阵造成的损伤只需要审神者的灵力就可以愈合,就是唯一可能需要服务的审神者至多只有过感冒发烧这样的小病,仅仅一次被送医,还是上次她不小心摔下马来昏迷不醒。

观察去一趟还不够,需要几天的时间。每日从本丸往返于医院,鹤丸都会陪护在审神者身边,有时开口说些轻松的话题,对方虽然也会平常地回应,然而无法用自来熟消弭的尴尬和距离感,即使看不见,也的确横亘在肩膀与肩膀之间。

与同伴稍许煎熬的等待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能对白色的东西很没有好感。

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床位,白色的从头顶照下的灯光。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在一片肃杀的白色之中推了推眼镜,遗憾地告诉他对自己最重要的女孩确定患了脑部创伤性失忆,前几天没有征兆是因为一开始血管破裂没查出来,一段时间后凝血块才压迫到了神经。

人类与付丧神标志性的不同之一,得了伤病不可能跟付丧神一般咻地一下就好个彻底,总需要一段时间,至于多久才能恢复?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永远不。

医生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那种病已经算是幸运了,回去好好照顾她。”

鹤丸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对这个结果不是没有心理准备,意识到即使她失忆自己也没有消失的时候,就知道也许是这种状况,甚至应该庆幸,至少审神者得的不是那个如今连政府都束手无策的病症……

然而感情不是理智可以轻易覆盖的事物,看见她茫然接受的眼神,还是无法不觉得心痛。

审神者跟着从亮堂到有些刺眼的走道离开的时候,与两名护士迎面相遇,擦肩而过时,或许是因为有与自己的状况息息相关的词汇,格外耳尖地听清了她们的窃窃私语——

“今天也有人被送过来了。”

“还是失忆病吗?多得太反常了吧。”

“可不是,也没人治好。记忆没有了,连周围的人也不见了,这病真是……”

“之前见过一个审神者,送过来的时候像是灵魂出窍一样,太可怜了。”

怎么听起来失忆倒像是传染病一样了,难不成最近审神者之间还流行跟她一样撞头吗?她忍不住扭过头瞥去奇怪的一眼,然而那两个护士的低语却再也听不清了。

注意到身后有些异样的安静,鹤丸回头就看见她困惑的表情,不想在这种地方多说什么,只宽慰似的说了一句:“先回去吧,会跟你好好说清楚的。”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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