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野

兴趣使然的鹤丸痴汉
神隐了
非常盐又非常咸

是写文的,图是花钱约的不准用

— 鶴丸との風物詩 —

 

星火「二」

鹤丸国永x女审神者

 @梅夫鹤子 太太的失忆病企划www

上文请走这里→星火一




 

三四天的时间,除了去医院做检查,还能做很多别的事。

终于知道了令周围这些人还有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神色沉重的所谓“失忆病”——忽然大规模散布于审神者们身上的怪病,审神者一旦患上,就会逐渐遗忘自己的刀剑,越是亲密尤甚。而被审神者彻底忘记的刀剑,他们的存在也会从世间被抹杀。

让事态更严峻的是这种病还查不出病因,也就无从从病源上阻止感染。政府研究出的各种治疗方案在这种病症的爆发面前,仿佛只是蚍蜉撼树般的努力。

即使知道了这些前情,审神者也很难感同身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痛不痒地叹息:“好可怕。”也由衷地佩服起自己似乎更加长进的跳脱程度,居然在这种背景下普通地失忆了。

一瞬间还闪过“像我这种没了记忆的情况如果得了病会怎么样”如此这般的念头,不过马上就搁置在脑后,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个猜测在以后会惹来一股风波。

总之,比起这个暂时不会困扰到自己的病,审神者还是比较想去了解对现在的自己而言更为重要的事情。

在被带去政府档案室看见当时她所签下的部分文件之后,剩下的丁点疑虑才算是不复存在了。就如同对待自己的失忆一般,她姑且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是个在任审神者的现实了。

唯一算是不平静的只有在开会说明的时候,几天来虽然已经跟不少人打过照面,那样零散的会面却远远不及大广间里乌泱泱几十号人端肃于座下的场景震撼。她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人好多啊……”

低声的一句感叹被随侍在侧的人听到了,他笑着转头应道:“对吧?全都是你辛辛苦苦召唤来的哦。”

“原来如此。”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然而潜台词其实是“记名字肯定会很辛苦吧”,也并不怎么能体会到过去的自己集齐刀帐的艰辛和成就感,脑子里倒是闪过“和几十个异性签订契约这真的不是什么乙女游戏的设定吗”诸如此类漫无边际的腹诽。

说是说明情况,与其说是给刀剑们,还不如说是给审神者的。让付丧神们非常欣慰的是,会中的主角表情认真态度积极,而且非常乐于表达她的疑问:“那个……你们刚才说,你们是为了守护历史而被我召唤出来的刀剑男子……”

鹤丸不明白她所困惑的点:“是啊,哪里有问题吗?”

“……都是男的?”目光在座下橙金色长发小女孩、花枝招展御姐太夫还有圆眼睛双胞胎美少女身上逡巡了一圈。

“男的。”所有人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以说是今天第二次不平静了。

深吸了一口气,才算是把冲击性的事实消化掉,审神者决定表现出自己主动展望的个性:“那么,虽然不是很明白怎么召唤,但是我会努力做的!呃,还有,如果只是听听你们的烦恼的话也没问题,毕竟太专业的知识我也没有……”

“停一下停一下。”鹤丸瞠目结舌地扬手打断了她,“你对‘审神者’这个工作有什么误解?”

“你们刚刚说的啊,倾听神声音的人嘛,那不就跟心理医生差不多?”审神者一脸无辜,“你们上战场是不是处理不好就会有心理创伤,那个……PTSD?”

“……”算是明白了,就算没有记忆,她也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审神者,至少在脑回路神奇这一点上是的。

 

见她不过精神了一会儿就露出疲惫神色,吃过晚饭鹤丸便送她回到房间,叮嘱了早点休息。审神者点了点头,合上门后却又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坐到梳妆柜前翻弄起自己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毫无目的的翻找并没发现什么名堂来。桌面上的一瓶千纸鹤摆在一堆妆品之间有些突兀的孩子气,在抽屉深处找到的手账封面挺精美,翻开看,只有前几页记了些流水账,就没再继续了,这倒是很符合自己没什么恒心的性格。

打算放回原处去,书页间悠悠地掉出了两瓣轻飘飘的细小东西,审神者捡起来一看,居然是樱花的干花花瓣,微白的粉色似乎还没有褪掉春天的温柔。

还真是有够少女心的——她一边把花瓣夹回手账里一边评价着失忆前的自己。

接着才趴到床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早在第一天醒来时就带在身边,当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一支了,从外观上看得出明显更新换代过,但该有的信息和数据一点不漏地全导了过来,甚至还多了许多。

她点开屏幕,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家人那一栏,选进“妈妈”轻戳了上面电话的小图标。

无法拨通。

不死心地再按一次,无法拨通。

审神者把手机甩进被子底下,猛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叹了口气。这几天早已尝试过无数次,就如现在一样徒劳无功。虽然对他们说的时空夹缝还觉得有些玄乎,但毫无疑问在这里,的确联络不到跟日常相关的人们。

人前表现得活跃,但是现在心情却不可挽回地低落下来,她一个人呆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慢吞吞地起来准备洗漱一睡解千愁,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顿时有点神经紧绷起来,但立即因外面说着“是我,开一下门吧”的嗓音而缓和下来,认出了那是属于“鹤丸国永”的声音——这些天听过不少拗口的名字,对他的记忆最为深刻,当然是因为自己的事他跑上跑下最为积极。

审神者收起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拉开门,目光碰到站在门外说不上是意料之外的人时,还是稍微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有什么事吗?”

“看你灯亮着就想你还没睡,睡不着的话喝点牛奶吧。”鹤丸国永为自己的出现解释了一句,守着分寸立在门外甚至没往里间看两眼,“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

她接过他递来的冒着热度的杯子,愣愣地说了句“谢谢”。鹤丸笑了起来,伸出手似乎想揉揉她的脑袋却又忽然收回去,装作自然地挠挠自己的头发:“那……就这样,早点睡。”

审神者盯着被他捻得翘起来的头发,心中涌起不明所以的热流,将不久前夜里泛起的孤独和哀愁缓缓地冲淡。感激似的重重点点头,她的声音恢复了些许的明朗:“我知道啦。”

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她才突然想起初见时他对自己的自我介绍,比起名字来有着更加在意的地方——“男朋友”?所以他才会对自己这么好,大事小事全都包揽吗?

直到此刻,才算是在一切纷杂之中正视起这件事来。好奇心翻涌上来,有些想拽住他问得更明白,然而直觉现在这个时间似乎很不妥,审神者还是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说不上来到底是鹤丸送来的牛奶真的有奇效,还是隔着墙的温柔气息萦绕在心头,失忆以来的这几天,审神者第一次睡上了安稳觉。

隔天起来,格外神清气爽地开始了逐渐熟悉本丸的新一天。

像个小大人一样、每天尽职地给自己换药的是药研藤四郎。

身穿着绿色狩衣在一旁念诵着什么祈祷的是石切丸,审神者觉得他身上有种父亲般温润的气质。

硬要盯着自己把药膳全都吃完才肯收走餐具的少年是加州清光,似乎是她的第一把刀。

一个个名字因为实在的接触与对话而逐渐变得不那么拗口又难记的时候,虽然审神者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的征兆,但身上的外伤已经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鹤丸和其他人商量过后,觉得可以开始让她试试上手审神者的工作了。

审神者自己也没什么意见,还因为好些时日由于伤口不能乱跑闲得无聊,现在终于能透气而兴致勃勃,对一切事务都感到新鲜,带着好奇心的问题也层出不穷——

“我有点想不明白耶,”她站在马厩边望了望嚼巴嚼巴着草的望月,见它喷着气甩尾巴又把头缩了回去,“为什么骑的同一匹马,你们的速度会不一样?”

鹤丸耸了耸肩:“因为我们本身的机动就不同啊。”

像是阐述客观事实的说辞却完全不能让审神者接受:“关键在于马的速度吧!不管谁骑都差不多才对,除非你们体重差太多或者技术天差地别。”她的眼睛狡猾地转了一转:“呃,难道我说中了?”

“……”

诸如此类的对话已经在此前几天出现了无数次,习以为常的本丸设定与审神者的正常逻辑仿佛彗星撞地球,结果往往倒是刀剑男子们无言以对。

反应与大部队很不同调的只有加州清光,他“扑哧”笑了出来,有些感慨:“主人刚刚上任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啊……还真是有点怀念啊。”

“是吗……”

鹤丸若有所思地盯着话中的主角看,虽然听说了自己受伤的原因,站在马旁的少女却没什么特别害怕的表情,觉得很刺激似的,从当天当番的鲶尾藤四郎手中接了根萝卜喂到它嘴边,还趁机摸了一把马脸。

一开始来到本丸的你,还带着现世塑造的正常世界观,乐此不疲地吐槽这里不符合认知的设定,却努力地、积极地逐渐融进这边的生活中。

时间不会改变什么,只是静静地与念头的潜移默化和羁绊的点滴加深并行在一起,就像水浪侵蚀海岸,流水堆积沙洲。改变审神者的是身边的人和共事的经历,而不是时间。

那么和自己的相遇,又改变了她的什么地方?

 

随着她学习起管理本丸的事务,部分刀剑间开始流行起一个无聊的游戏——比拼谁能先让审神者记住自己的名字——起先是从短刀开始的,不知怎的传开来,一些爱凑热闹的大刀也加入到冷不丁傻兮兮地指着自己问“主人我是谁”的行列当中。

好比说,眼前身形高大一头白发的付丧神。

相较于一开始还得翻半天刀帐犹豫地认脸,仿佛开学第一天分进新班级生怕一开口就叫错同学姓名的战战兢兢,当下的审神者要气定神闲得多,绕着他打量了一圈,存心吊胃口一般缓慢出声。

“小狐丸?”

看着对方眯眯眼睛,短短的眉毛扬起来,和露出的犬齿一起形成开怀的笑容,连着头上的两撮耳朵似的头毛也耸动了几下,审神者不禁觉得他其实更像犬科中的另一种动物。

呃,应该、应该不能说出来吧。

莫名地有些心虚,在小狐丸顺势提出帮他梳头发的时候也没有想着拒绝。审神者取过他准备的梳子,在他背后解开束发的绳子,而小狐丸向着庭院坐在木质走廊上,声音有着压不住的高兴:“主人大人很久没有帮我打理毛发了呢。”

“欸,是吗?”审神者捋了捋他蓬松长发的发尾,忽然心生一个主意,“为什么?”

小狐丸刚说了“因为”两个字,审神者就有点反应过来:“啊,是我和鹤丸……吗?”

“就是如此。”他笑着点了点头,又开了句玩笑缓缓气氛,“所以小狐现在也算是‘趁人之危’了吧?”

审神者捧场地“哈哈”几下,继续忙着将手上的几辫发束灵活地编成麻花,余光瞥见抱着柿饼走来的小夜左文字一脸震惊地立在当场,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

小夜的视线在审神者和受害者之间来回了几次,或许是前者表情太过生动用力的缘故,最后他选择了助纣为虐。

三个人排排坐在廊檐下,平时就寡言的左文字短刀还是不怎么说话,只不过目光总是被太刀付丧神的身后吸引,而小狐丸还在吃着小夜带来的柿饼,丝毫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毛发被干了什么好事。

听他“小狐”“小狐”地称着自己,并且表示下次一定要给审神者尝尝美味的油豆腐,审神者又不禁修改了一下自己的认知,这个人,还真的很像狐狸啊,是因为名字里嵌了相同的字,所以气质性格也由此决定吗?

有个名字里也有动物的家伙也是这样。

总是穿得一身白,皮肤也几乎没有血色,身姿修长优美,总把“鹤”与“惊吓”挂在嘴边的家伙。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从刀中诞生的付丧神,本该是没有感情的铁器,化作人的形态时,却因为姓名寓意与刃生经历而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审神者和他们相处的时候,不太能感觉到神明的高高在上,反而比较像普通的同伴。有喜欢的食物,有特别的爱好,有手足的感情,会在意名字是否被不能挥舞他们的主人记住——因为那是很重要的联系。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本该知道分寸的自己和那之中的一人相恋了。

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审神者盯着脚下的沙地,几枚枫叶在风中转悠着落到眼前,像是星点的焰火“噼啪”地烧起。既轻又缓的呼吸在小狐丸带着笑的说话声中忽地断开:“噢,这么快就找过来了,还真是不给人一点机会啊。”

“哟,弄了新发型吗?还真是让人惊吓啊,不过还挺可爱?”鹤丸以揶揄的语气说着,在他狐疑地摸向自己的头发后转向还有些晃神的审神者,小姑娘却扭过头去,仿佛在躲避身旁小狐丸发现她搞了什么怪后的控诉与哀叹。

这家伙,连以前爱捉弄人的习惯都出现了,真是混得越发自如了啊。

只是如此单纯地想着,当时的鹤丸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变化,以及这变化意味着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狐之助摇着尾巴跳了出来,本该做不出什么复杂表情的狐脸上却意外揣着沉重严肃,与眼前笑闹的场景格外不融洽:“各位刀剑殿下,还有审神者大人,请到大广间集合,狐之助有一个消息要传达。”




to be continued... 



后面才是真正要大改的地方……喘口气,所以下一次会过更久一点才能发,我自己也想弄得满意一点。

鹤丸就算很急很躁也不会让刚到新环境各种不安的审神者知道的……哎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地方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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